大家好,我叫翁昕煜,来自浙江台州。我在德国学习了产品设计之后,现在在柏林运行一家产品设计工作室,叫做YUUE。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做的一些项目和一些感想。
今年4月份,我参加了米兰设计周的卫星展。这个卫星展为年轻设计师提供了一个平台,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。我这次展览的项目叫“中国谜题”,其中有两件作品想跟大家分享一下。
第一件是这张叫做“井字椅”的弯曲木椅子,它很有趣,可以拆开,可以组装。用户拿到这张椅子之后,可以像玩一个3D的立体拼图一样,摸索着把它一个一个地拼装在一起。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拼错,那就拆掉,重新再试一遍。由于这种特殊的结构,椅子就产生了一种新的造型。最后还需要紧固件做固定。
另外一件作品是一套茶器,一共有三件。第一件是一个仙人掌形状的茶壶。它上面没有开口,所以需要翻过来,从底部倒入茶水,在这个过程中茶水不会流出来。完了之后你需要做一个动作,就是把它180度翻转过来,它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水壶来使用,大家可以想一下它里面的结构到底是怎么样的。这一件长得像小鸟一样的茶壶,在沏水的时候会发出小鸟的叫声,它不用的时候也是一个很漂亮的装饰。还有一件茶器,它是一个茶杯加上一个茶托,平时可以当做一个正常的杯子使用。但是我们有一句话叫“满招损,谦受益”,在喝茶或喝酒的时候,如果过于贪杯,给自己倒太多的酒水,这时候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。视频里这个当然是贪婪的我在要更多的茶水,到接近满杯的时候,茶水会突然很快地从底部偷偷流走,一滴不剩。
我在展会上展示这套瓷器以及井字椅的时候,有一些外国的观众跟我说,啊,你好聪明,怎么能想到这么个结构?我说其实还好,因为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,这些有趣的物件在中国古代已经存在很久了。像井字椅,它借鉴的是孔明锁,还有以前中国古代家具中的十字接合结构。
这套是来自于耀州的瓷器,人称“耀瓷四绝”,分别叫做倒流瓶、公道杯、凤鸣壶,还有一个良心壶。
良心壶有点复杂,大家可能会在一些宫斗剧里看到。比如你跟你的情敌或政敌一起喝酒的时候,你给自己沏完酒水,然后给你的政敌倒酒时,切换一下手势,就可以倒出毒酒来。它里面的结构太复杂了,所以我暂时放弃了对它的重新设计。我在一本介绍中国古代益智玩具的书中读到这些瓷器,觉得古人真是太厉害了。这个目前大家还可以在网上买到,但我觉得它的造型有一些不太符合现在家庭的审美,所以我对它进行了重新的设计。
设计作为一个独立的行业,从工业革命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150多年的历史了,这个阶段设计有了很多的发展,有很多经典的设计出现,一代又一代设计大师前赴后继,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们当今生活的面貌。但当我们去世界各大设计博物馆参观的时候会发现,中国的设计在当代设计里始终是缺席的。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有明清家具、有陶瓷,对,但这些多半是出现在古董或者文化博物馆里面,作为古代手工艺的一个经典文物。
我在柏林实用艺术博物馆拍到的这张照片,角落里放着明清家具,它对面面对的是五颜六色的现代主义设计。这四张座椅里面有一张还是丹麦的设计师,Hans Wegner设计的中国椅。说到明清家具,其实在设计史上,它对整个世界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,很多现代主义大师对中国的明清椅也特别情有独钟,都做出了自己的诠释。
比如说刚才我提到的Hans Wegner,他就做过一个中国椅,Y椅。德国设计师Konstantin Grcic用金属材质制作了明椅,Mingx。还有Jasper Morrison,Bouroullecs兄弟,Philippe Starck,他们都对中国的明清家具情有独钟,要做一个自己的版本出来。可以说在世界的设计中,中国古代匠人给座椅设计提供了一个很有趣的形式。
其实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居住文化,有自己对周遭环境的理解,这种生活哲学就是一种审美。设计可以捕捉和放大生活中的美,本身也是一种很智慧的思考方式。中国的古人有一个非常独特的、富有魅力的生活文化,所以我们有自己的家具传统,建筑传统。但反观我们现在的生活,我很遗憾地觉得是比较松散和媚俗的。
大家在网上购买家具的时候,经常见的几个关键词就是,“北欧风”、“ins风”,之前我们可能还会看到“日式”、“美式”、“欧式”、“新中式”等等。我觉得这些词汇只是商业包装出来的一个标签,在我看来,合理的设计并不需要给自己贴上风格的标签。如果一个品牌它在追逐趋势,它就不可能有自己的经典设计,也不太可能成为百年品牌。而我们的生活面貌如果一直在追逐趋势,我们的生活文化也很难沉淀下来。还有一个关键词就是“复刻”、“山寨”。拿灯具做一个例子,现在中国很少有灯具品牌能够通过自主创新实现生存。之前有一个灯具品牌联系我说,可以卖给我很多“原创”的,其实就是复刻欧洲经典设计的灯具。但是很搞笑的是,他在跟我聊天的时候,他说我可以“防”国外的设计。他连“仿”这个字都打错了,可见他对仿冒这个概念,对山寨产权的这个概念,应该是没有的。
再拿椅子举例。可能大家生活中都有体会,随便去一个商场,找到餐厅比较多的那一层,你转一圈下来看,基本就是一个设计博物馆,很多经典的设计你都可以在这里看到,甚至有些经典设计没有出现的版本,你都会在这里看到。这是我昨天在商场吃饭的时候随手拍的一些照片。比如KonstantinGrcic做的这款科技感很强的椅子Chair_One现在非常常见。他原来设计的初衷,是通过铝一体成型的技术做出这张椅子,所以它是铝材。它之所以有镂空的设计,是为了减轻实心铝的重量。山寨设计就扭曲了设计师的原意。不知道设计师如果看到大家这么喜爱他的设计,会作何感想。
每年法兰克福消费品展期间,都会有一个很有趣的展览,叫做“Plagiarius”,中文的意思就是“山寨、抄袭”。它的奖杯是一个金鼻子的小矮人,金鼻子象征的是财富,但它是通过欺骗得到的财富,所以是不道德的。我们浏览它历年大奖得主,会发现中国是这个设计奖的最大赢家。从2015年开始,差不多每年一、二、三等奖里面,我们至少都会占两位,2019年我们还实现了大满贯。
这几年,大家其实可以看到我们中国的独立品牌,独立设计师也越来越多,但是不健康的市场同时也在发生着扩张,山寨也实现了升级。现在大家看到的有些品牌,它其实完完全全来自于中国,但是它把自己包装成国外的品牌,用外国的logo,用外文的包装,用山寨的设计,甚至还会聘请一些国外的演员扮演成设计师,告诉大家什么是设计,什么是好的生活。我作为设计师,看到这里就觉得非常地痛心。因为当这些品牌遍地开花,开满连锁店,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,其实也就是中国设计师成长的机会被蚕食的时候。还有一些中国品牌,它已经决定不再做山寨了,但它可能仍然没有办法放弃一个习惯,或者说放弃一个想法,需要去跟外国设计师合作,去营销他们的设计。这是市场经济的自由,我无权干涉,只是从作为设计师的私心来说,我觉得如果中国的品牌和消费者不去支持中国的设计师,不愿意冒这个风险,中国的设计师也不可能成长。
所以我想请大家支持好的中国制造、好的中国设计,仔细地去了解设计背后的故事,不要嫌麻烦地去辨明真假、讨论品质,这样我们年轻一代的设计师才会有成规模的一天。
当然中国也有很好的设计,比如共享单车,它通过智能的方式改变了大家的出行。但是去年我回国走访客户的时候,看到了这样的一幕。我觉得非常地震撼,路面已经被占领了,已经没有空地了,人只能穿行在狭窄的空间里面。我觉得这个非常地荒诞,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自行车。这么多公司为了抢占市场,制造了无数多余的共享单车投放到街头。
作为社会的一员,我觉得我很不开心,因为这个资源其实是大家共有的,我也有一部分,我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我的资源。作为设计师,我也觉得很不开心,因为好的设计被资本滥用了。设计是一个工具,但设计师可以是有态度的,所以我就想做一个设计项目去批判这样的一个情况。我和团队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,研究了市面上常见的几种共享单车,分析它们的造型和结构,设计了一些把它们改造成家具的方案。
这时候我刚好有一个朋友在摩拜单车工作,我就联系了他,我带着方案回国去了摩拜,先去参观了他们的维修和回收的部门。说实话,摩拜单车的回收是效率很高的,他们会把街上那些损坏的共享单车收集起来进行维修,把破损的部件,比如说金属,熔化后再生产新的东西。除了在自行车坟场里面的单车,它基本上是做到了百分百的资源回收。那到这里,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。因为用自行车部件去生产一个家具的成本,不见得比你生产一个新的家具要便宜,同时,它回收的效率也不见得有那么高,加上这个产品没有生产出来之前,我们不知道会卖得怎么样,所以一个产品它是否盈利都不确定,我们是否还要改造它呢?
这是我在摩拜单车跟团队讨论的时候的一个争执点,但我后来一想,这样做其实有其他无形的好处,它可以引起社会的讨论,让大家关注这个问题,同时它可以探索一个产品可持续的议题,这也是不太有人在做的一件事情。我说我可以自己出钱,无论你们同不同意,我都要做这个项目。摩拜单车其实也很好,在这个项目上给予了我很多帮助。他们的设计团队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共享单车的情况,比如说它们每个部件是什么材料做的,它有什么特征,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我再去观察每个部件,把画面补全。
比如说这辆自行车它的前叉,上面有一些小的管道,是固定刹车线用的。那么我把它倒过来,完全可以固定一个立灯的电线,变成一盏比较优雅的立灯。比如说这辆自行车它的车架,我们试着往背上一靠,发现它完全符合人体工学、人体背部的曲线,只要角度合适,它是不是可以变成一张很漂亮的躺椅?自行车的把手也可以变成茶几。这辆摩拜单车它的前插是一个一体铸成的铝,它有很漂亮的加强筋,可以做成一个漂亮的桌面收纳容器。
之后我就被介绍到了一家金属制品工厂,在那边驻守了两天,一边做一边修改。这是我们当时在进行椅子的测试,人肉去测试肯定是最好的。工厂的机器设备很有限,我们尽量采用现成的模具。我觉得很高兴,因为如果我们使用的是最粗糙简易的工具,就说明这个家具改造可以推广到更多的工厂。后来我们把这套家具运到柏林,做了最后的完善工作。成品长这个样子。有立灯,有躺椅,有茶几,有烛台,还有桌面收纳。
桌面收纳的背后有摩拜的logo,我保留了下来,我觉得这个很好看,也很有纪念意义。之后我们租了一辆卡车,在米兰设计周期间,我们把家具拉到街头进行了一个游击的展览。为什么挑选翻斗车,因为翻斗车一般是用来倾倒垃圾、倾倒废物的,我觉得这个意象非常有趣,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倾倒的是一个有价值的“废物”。这种冲突引起了大家的讨论和好奇,有些观众想爬上去拍照片。我们会告诉他这个设计背后的故事,有些人就会觉得它是一个双重的惊喜。共享单车浪费这个现象在欧洲并不普遍,当他们得知中国有这种现象的时候,就会觉得我们做的改造非常有意义。
说回最开始的目的,我是带着愤怒去做的,我想做一个比较批判性的项目。等到我认识摩拜单车之后,我发现,好吧,在绿色和环保这个议题上,我们的目的是共同的,我们是可以合作的。摩拜单车也很给力,给了我部件、场地和一些很实用的信息,还帮助我宣传,虽然它没有给一分钱,都是我自己出钱。他们也有担忧,担心会有一些负面的效应,但是事实证明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是一个积极的反馈。我觉得人不可能完美,品牌也不一定完美,但是你不忘记自己的初衷,而且勇于挑战自己,那我觉得这就是比较值得尊重的。只可惜摩拜单车被收购,据说以后这个品牌就没有了,我觉得很可惜。这个项目今后如何,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这个项目是我把无用的东西变成有用的,我还做了一个项目,是把有用的东西变成无用的。
这个要说回到我在德国学习产品设计期间,我认识了现在的女友陶海悦,她学的是公共艺术,她给我敲开了当代艺术的门。她让我知道当代艺术可以探讨哲学、社会、心理等等方面的东西,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工具,相比之下,我当时所理解的产品设计它似乎非常的局限,它似乎一味地要满足人们的需求,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社会经济消费的催化剂。英国设计大师Jasper Morrison提出了Design Pollution“设计污染”这个词,这就是对现在过多地进行一些无用的设计的一个最好的描述。
当我们要设计一个新的座椅的时候,人体工学在那边,材料在那边,工艺在那边,还有大家既定的审美在那边,市场在那边,你要真正做出一个突破的设计,其实是很难的。那我们还有什么设计的必要呢?这个时候幸运的我就接触到了一个思想,叫做“推测性设计”,它是英国的设计学者Anthony Dunne跟Fiona Raby提出来的一个设计思路。
他们认为设计可以提出问题,也可以回答问题。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,我们把可能的未来,通过设计的这个方法去呈现在大家的面前,让大家去看到它、去感受它、去讨论它,为我们的未来做好准备。
我举两个例子。2008年,在美国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展出了一件作品,叫做“无受害者皮革”。在一个培养皿里面,控制好条件,让组织细胞附着在一个轮廓上慢慢地自我生长,它越长越大,最后变成了一件服装。这个项目引起了人们的剧烈讨论,它提出的一个问题就是,我们未来很有可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生产服装的,它没有动物受害者,那我们穿着这样的皮草的时候,会不会就没有了动物保护方面的道德压力呢?很有意思的是,展览后期,这件服装越长越大,失去控制,不得不终止演示。
另外一个例子也很有趣。有一位英国著名的生物学家叫David Attenborough,他为BBC拍了很多的纪录片。然后有一个设计师叫James Chambers,他就假设,如果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,David Attenborough没有做纪录片,他去改行做设计了,那他会不会把他对动物的热爱、对自然界的观察,投射到他设计的产品里面去呢?于是James Chambers就设计了这么一个收音机。以前家里的收音机都很容易落灰,我们看看它一旦积了灰尘会怎么样。这个收音机很有趣,它会突然打一个喷嚏,把身上的灰尘吹跑。
还有我们经常会不小心把水洒在办公桌上,电脑可能就坏掉了,但这个磁碟机就特别地不一样,你看它会怎么样。它会像一个动物一样,本能地突然站起来,躲避这个液体带来的危害。这个真的是非常有趣。我们会想象,如果未来的产品它可以像动物一样,有自己的本能,会去躲避可能出现的危险,那它会不会就有更长的生命周期,而通过这种方式,我们是不是跟它们也会有更强烈的情感联结?
在了解到推测性设计的几年前,我自己也做过一个简单的类似的尝试。我当时特别沉迷于手机,早晨起来就要摸一下手机,如果手机不在身边,比如说现在,我就会觉得特别地不安。我觉得我应该通过设计来反映这么一个问题。我受跷跷板的启发设计了一个工作灯,你需要把手机放入它尾部的凹槽里,灯才会点亮。这样的话,在你工作的时候,你就能强迫自己专心地工作,不受手机的干扰。
这有一个“不好用”在里面,我觉得这个“不好用”特别有趣,于是在我的毕业设计里面,我想把这个“不好用”拓展开,做成一系列的产品。孔子说过“良药苦口”,我就把这个作为我毕业设计的标题。
第一件产品它叫“愤怒的灯”。它是一个人形的立灯,它有一只很drama的手握着自己的拉线杆,如果你多开了一盏灯,它就会把自己给关掉。或者当你灯开的时间太久了,第二天天亮了,外面窗户的光照进来,它也会把自己给关掉。我是想在“吓人一跳”的时候,顺便让人反思:是不是忘记关灯了,或者是不是灯开得太多浪费电了呢。
“记忆相册”是一个概念性的产品,它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把放在里面的照片变得模糊,变得认不出来。这个时候你可能会留意到它,本能地把它拿起来触摸一下,照片就又会显示出来。通过这样一个过程,你就又得到了重温过去美好记忆的一个机会,是不是?
“时间杀手”是一个比较戏剧性的挂钟,它有一个锯子,不停地在切割自己。它其实是把时间的流逝进行了一个具体化的表达。更诡异的是,它如果发现有人在附近,它就会停住,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我觉得这恰恰是时间流逝的本质,常常在你不经意之间时间就溜走了。等你一走开,它就又开始锯。每次看到它的时候,锯子会下沉一段,直到它把自己杀死。
最后一盏灯叫做“影之灯”,我采用了一种材料叫做记忆金属,我用单片机去控制它随机的升降动作,造成一种缓慢而动态的投影。我在探讨的一个问题就是,一个灯具它可不可以跳出照明工具这个范畴,提供更多可以让我们去观察、去欣赏的可能性。
“良药苦口”这个系列只能叫作品,不能叫产品,因为它不能批量生产出来,如果它能引发讨论,启发人们,那我觉得可能也算实现了最初的目的了。
最后我想以刚刚这本书,Speculative Everything里面的一个图表来总结我的演讲。这个图表的作者是英国的未来学家Stuart Candy,他说我们现在站在这个地方向未来去观察,会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,总共分三类,分别是Possible,Plausible和Probable。在中文里,它们全是可能性的意思,但它们有细微的差别。
Possible就是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未来都在里面,可能是天马行空的,比如说我们进行星际移民,跟外星人建立了联系,或者是比较负面的,我们可能发生了世界大战,可能经济崩溃,这都包含在里面。因为它比较模糊,所以我们现在很难去掌握它。Plausible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未来,就是说我们通过努力可以达到的。比如说我们要消除世界范围的贫困,消除疾病、延长人的寿命等等。负面来讲,它有可能会体现为股票市场的波动等等,所以政府、咨询机构都在研究,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,我们能有什么样的措施去解决它,我们还是可以通过努力解决问题。Probable就是跟现在最接近的一个未来,就是我们天天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时候,它可能就会发生,现在有的问题以后还会有,比如说人口问题、环境问题,多元文化的消失等等。这些我们不做出努力,它依然会伴随着我们进入到未来。这里面还有一个锥形横跨了两个区域,它是Preferable,意思就是为了我们期待的想要的未来,人类不能总对自己说,一定会变好的,然后继续刷着手机,无动于衷地等着未来到来,我们其实是要去做出努力的。我们有一种能力叫做想象,就是我们会去观察,会去提问,去尝试,去实践,把我们想要的未来,通过设计,通过我们自己的双手把它实现出来,变成我们的现实,这个过程其实就是设计在做的事情。
我们做的每一件设计,我们画的每一个草稿,其实都是对未来的一种规划。我觉得设计不一定是只能够探讨日常审美,它也可以被赋予道德、价值和意义,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最好的设计。
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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